在华盛顿樱花盛开的季节，我一路驱车，沿途都可见到白色、粉色等如云如雾的樱花。过去以为只有那几个著名风景区和华府重地有樱花，其实这个城市樱花到处可见。
下午1点，我终于抵达距华盛顿DC约40公里、位于弗吉尼亚州McLean的《今日美国》报社大楼，随即被领到该报总编辑Martin Callaway的办公室。他笑笑说办公室正在装修有点乱，便带着我和助手朱琪来到屋外的一张小圆桌，交谈起来。
这个编辑部与我15年前看到的景象完全不同：中间多了一个圆形的会议台，在会议台与总编辑办公室之间，更是建了一个开放的视频演播厅，上空布满复杂的灯光系统，与电视台的专业演播室无异。其余采编人员也分割在不同的小空间，全无当年大一统编辑部的丝毫痕迹。
总编辑热情爽朗，滔滔不绝地回答着我的问题。他是四年前被甘尼特集团（美国乃至全球最大报业集团，旗下拥有包括《今日美国》在内的97种日报和数百种非日报，以及46个电视台，并在英国拥有一个地方报业集团和6家广播电视台）从CBS（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全美三大商业广播电视网之一）挖来的。我的问题便包括了《今日美国》视频内容生产部分。
他承认这个演播厅是他来之后建的。他认为视频新闻制作是个趋势，人们现在不喜欢在固定时间等在电视机旁获取新闻，报纸制作便于移动传播的碎片化视频内容更符合人们的新闻消费习惯。他说，该报现在的视频工作室遍布全国，总部这个稍大点罢了，每周生产数百个视频内容。
《今日美国》长期以来在印刷版发行方面领跑全国，若加上网络版订户则连续多年输给《华尔街日报》。但从2013年起，该报在数字版上发力，被AAM（美国媒体发行审计联盟）认可的发行量持续大幅飙升，迅速超过《华尔街日报》，至今保持全国第一。原因有很多，我穷追猛打、刨根问底，确信主要拜数字转型所赐，诸如其多数字平台的开发、“蝴蝶计划”的实施、与甘尼特旗下报纸结成资源共享的网络等。
说起付费墙，我知道该报近年来一直举棋不定，曾数次宣布将考虑建立付费墙。但今天Callaway明确告诉我，在近期的将来，该报不会实施数字收费。问及原因，他也谈了许多，访谈内容将会陆续整理。
当天下午2点整，我和助手获准参加了该报的编前会。总编辑告诉我，前面说到的那个圆形会议台，便是该报的“数字新闻中心”，编前会就在这里举行。
因为是印刷版和数字版内容一并讨论，所以参与的人员较多。中间的圆圈坐了包括总编辑、副总编及主要部门负责人在内的十人，外围还有七八人，他们随时回答总编辑的提问。“中心”上空挂了一圈十多面至少40英寸的电视，按不同的世界时区滚动播放各地新闻，其中包括北京时区。正面悬挂着更大的显示器，不断切换显示该报网络内容的用户点击量及社交媒体等评论转发数量。当天讨论用时最多的，便是布鲁塞尔恐怖袭击的后续报道，这也是被立即确定的次日纸质版头条。
编前会结束之后，我向总编辑继续询问了一些情况，并与头版新闻编辑Andria作了短暂交谈。Andria原籍广东，美国出生，在《今日美国》工作已满10年。她说她还负责整个A叠的编辑。
（原文发表于微信公号：重走美国大报，原标题为《发行量第一的<今日美国>，船大如何掉头？》，澎湃新闻获作者授权刊发。本文除第一张之外的图片版权皆属于作者。）
